不過見江隨這么緊張,她火氣一下子又上來了,厲聲質問,“你怕她干什么,你看看她……”
她指著夏時,“她好模好樣的站在這,一點傷都沒有,可你再看看我們……”
她指著自己的臉,又指著江隨的胳膊腿,最后一把扯過她老公,“你看看我們現在這個樣子,真報警了,我就不信警察還會偏袒他們,我們傷的重,他們的問題就更大。”
“不是。”江隨急的說話都有點費勁,“葉典,他是謝長宴,是謝長宴,謝家公司的那個謝長宴,我們斗不過他的。”
葉典梗著脖子,“他是誰都沒用,他還能大過法律去是怎么,怎么就斗不過了,我就不信法律面前不是人人……”
“平等”兩個字都沒說出來,她一下子停了,皺了皺眉,“你說他是誰?”
她轉眼看謝長宴,眉頭皺的更緊,“謝長宴?”
她在行政部,工作內容只是針對公司內部,沒有應酬和出門會客,自然對圈內的一些人就只知名字。
此時她看著謝長宴,不太信。
尤其視線落在與謝長宴有一臂距離的夏時身上,就更不覺不可能了。
畢竟依著她的身份,怎么可能會與謝長宴有瓜葛。
程斌聞湊過來,拽了一下葉典的胳膊,小聲問,“謝長宴是誰?”
葉典抿著唇,煩躁的甩開他,“滾開,沒用的東西。”
她咬著牙,想說點什么,卻發現腦子里一片空白,搜不出什么有效的句子能應對當下的場景。
江隨說,“上次我們出去應酬,跟他碰上了,是他。”
他小心的看了一眼夏時,聲音低下去,“所以那一次謝先生就是為夏時來的,對么。”
進門后謝長宴沒開過口,此時也沒回答他的問題,就看著這仨人表演。
葉典全身緊繃,下巴微微抬著,像是但凡她泄了這一口氣下去,她就真完了。
她抬著下巴,“是他又怎么了,法律面前就是人人平等,他是誰也拗不過這鐵打的事實。”
夏時不想看她這嘴硬的模樣,徑直走到床邊,叫了江隨的名字,“江隨。”
以往她都是喊他江經理,客客氣氣。
江隨曾借著開玩笑的名義跟她拉關系,讓她不要這么一板一眼,可以跟同事一樣叫他江哥,再不濟叫名字也行。
她每次都笑笑的應對,依舊規規矩矩的稱他為江經理。
這一次沒了經理的頭銜,他名字從她的嘴里出來,不知為何,他莫名的一個哆嗦。
他抬眼看著夏時,面上有一閃而過的茫然。
他工作稱心,又得老板賞識,可以說前途一片大好。
不就是看上個姑娘,真的對比條件,怎么也算是對方高攀他。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走了眼,就因為看上個姑娘,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
江隨不說話,夏時就問他,“你愿意自首嗎?”
“自首?”江隨被驚住了,眼睛瞪的滴溜圓,表情也僵著。
夏時說,“不應該嗎?”
她說,“都不提你對陳晨做的事兒,只說那天在葉典家,你的行為就已經違法了。”
江隨知道自己干的是違法的事兒,但也肯定是不愿意自首的。
不過此時夏時身后站著的是謝長宴,他輕瞥過來,就讓他一句拒絕的話都不敢說。
“你要是不自首。”夏時說,“我也可以用我自己的辦法。”
她拿出手機,翻出陳晨發給她的照片和報案回執,“我這里還有錄音,還有監控,可能會艱難一些,但總還是能把你送進去,只是到時候場面會鬧得不好看,你會身敗名裂,陳晨也會被牽扯進來,江隨,結局改變不了,但我希望大家都能選個體面的方式。”
江隨的臉色更白了,視線落在她手機上,眼睛好半天都沒眨一下。
他估計是沒想到她能獲得這些東西。
好半天他才開口,“陳晨居然還留著這些東西,居然還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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