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此時打電話,手機都拿不了,只能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一旁。
他告訴夏時他現在在家,問她忙不忙,能不能過來看看自己。
“忙啊。”夏時說,“沒時間。”
也料到了她會這樣說,夏友邦看了一眼床邊的曹
桂芬,又說,“家里還有你母親一張照片,我是想著你要是有空過來,把照片給你。”
“照片?”夏時有點意外。
當年曹
桂芬進門,可是把她母親的照片全燒了,不只是照片,與她母親有關的,只要是不值錢的東西全都燒了。
她那么多年又吵又鬧,什么都沒爭回來,現在他說有照片,夏時是不太信的。
夏友邦也知道她不相信,電話掛斷,拍了張照發過去。
夏時那邊一直沒回復。
曹
桂芬問,“都給她發過去了,她直接存電子檔就行了,怎么可能還過來?”
照片在她手里,已經泛黃了,她甩了甩,看了一眼上面的人,輕嗤一聲,“你還留一張,怎么了?忘不掉舊情人啊?”
“又在那瞎說什么?”夏友邦說,“正好以前的證件里夾了一張,跟你解釋幾百遍了。”
曹
桂芬轉身在床邊坐下,“我之前想撕了,你不讓,是料到有一天會用上?”
夏友邦躺的渾身難受,翻了個身,讓曹
桂芬給他捶捶背,“夏時那孩子冷心冷肺的,也就對她那個死了的媽還有點感情,但凡跟她媽有關的東西,都能稍微拿捏她一下。”
說完他忍不住埋怨,“你說你當初把那些東西燒了干什么,要是留著,現在是不是都能用上?”
曹
桂芬給他輕輕的捶著,“誰知道她有今天這個造化,還能攀上謝家。”
說到這里,就忍不住要添一句,“早知道當初帶夏令去好了。”
夏友邦看著她,猶豫幾秒把后面的話給咽了回去。
人家孫老板點名要的就是夏時,人家沒看上夏令。
快傍晚的時候,夏時還真就來了。
她沒進門,站在院子里,直接喊曹
桂芬的名字。
夏令在家,噔噔噔跑出去,盯著她看,有點不高興,“你來了。”
她說,“站在那干什么,進來唄。”
夏時仿若沒看到她,并不說話。
等了會兒曹
桂芬也出來了,高高興興的,“夏時回來啦,來,進來呀,阿姨給你洗水果。”
“我要照片。”夏時說,“給我,我馬上走。”
曹
桂芬難得的有耐心,過來摟著她胳膊,帶著她往屋里走,“你爸一直念叨你,你來了就過去看他一眼。”
她又說,“照片在你爸那里,你直接過去取。”
夏時跟著她進了屋,等走到客廳,突然一甩胳膊。
她力道大,曹
桂芬毫無防備,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摔了。
夏令被嚇一跳,厲聲叫嚷,“夏時你干什么?”
曹
桂芬趕緊說,“沒事沒事,是我沒站穩。”
夏時斜了她一眼,快步進了夏友邦房間。
他跟個癱瘓一樣在床上躺著,旁邊確實有張照片。
夏時過去拿起來,有點膈應,居然是一張全家福。
那應該是她五六歲的年紀,記憶里還有拍這張全家福時的影子。
夏友邦應該是不太想拍,說他忙,有生意要去談。
最后硬被他母親按在那兒拍了一張,照片里能看到他拉著張臉,沒有一丁點的笑模樣。
夏時把照片放進包里,想了想,突然問,“雇傭的人抓到了?”
夏友邦說是,一提起就生氣,“多少年沒來往,警方說是他,我都忘了這個人了。”
夏時問,“你去指認的時候跟他碰面了嗎?”
“見面了。”夏友邦說,“我坐著輪椅,他一開始都沒認出來我。”
他沒忍住呸了一聲,“心眼真小啊,他都忘了我長什么樣了,還沒忘了當年我們倆的恩怨。”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