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提著刀轉過身,對著門外道:“殺了他。”
屋內那名衙役還未明白陳硯在與何人說話,外面那名往前沖的衙役轟然倒地。
屋內衙役瞳孔猛縮,嘴巴張大,愣愣看向那片被火光照亮的黑夜。
海寇們離院子還有段距離,而院子里的衙役就這么輕易死了。
只因陳同知一句話就死了?
難道除了他們二人外,陳同知身邊還帶了人?
那名衙役又驚又懼,越想越多。
更讓他驚恐的,是陳同知已將目光落在他身上:“你也要抗命嗎?”
剩下那名衙役心里清楚,只要他承認“抗命”,下一個躺下的就是他自已。
衙役被嚇得臉色慘白,趕忙道:“小的聽大人差遣。”
陳硯這才道:“既如此,那隨本官一同殺敵吧。”
說完,抬腿就往外走,那名衙役見狀,只能咬牙跟上。
屋內那名少年一咬牙,爬起來抄起門邊的鋤頭跟隨陳硯一同沖出去,趁著他爹娘回過神前轉身將門一關,落鎖。
舉著鋤頭朝著不遠處的海寇沖去,那架勢擺明了是拼命去的。
陳硯站在院子里,大喝一聲:“薛百戶,立功機會就在眼前,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薛正一身飛魚服,提著把劍出現在院子里,瞥了陳硯一眼,拔劍,朝天一指:“殺!”
躲藏在陰影處的數十名身著寧淮百姓布衣的人出現,朝著那些燒殺搶掠的海寇沖去。
薛正猛沖向一名正在搶糧食的海寇面前,那海寇舉起刀朝著薛正劈砍而來,薛正抬起刀鞘一擋,手中長劍直接將那海寇的肚子刺了個對穿。
再拔出,一腳將那倭寇踢飛,提著滴血的劍沖向下一名倭寇。
海寇手里的刀再利,終究比不得錦衣衛手里的劍。
看著近乎一邊倒的屠殺,陳硯不得不感嘆薛正此次帶來的全是精銳。
他記得傳旨的錦衣衛并沒今晚這么多人,看來這半個月薛正實在沒閑著。
陳硯感慨完,扭頭看向身后已經傻了的衙役,聲音多了些殺氣:“今晚你想活命,必要殺一海寇,一命換一命。”
那衙役渾身都在發虛,可一看到陳硯的眼神,他就知道這位往常看著和善的同知大人不是說笑,若他不動手,必會喪命于此。
衙役緊了緊手里的刀把,大喝一聲撲向那些海寇。
活命,他必須活命!
正面對上海寇他不一定有勝算,那正在與人僵持的海寇,他只需在后背砍上一刀,海寇必死。
砍死后顧不得驚恐,割下海寇的左耳,就急忙沖回來交給陳硯。
陳硯對那衙役道:“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不想是也得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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