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劇痛，如海嘯般把他淹沒。

其意識，瞬間陷入了黑暗。

塵鏡上人看得怔然不語，面露絲絲惋惜：“這太不公平了。”

“這根本不是渡劫，是謀殺！”

“一個來自無盡強者的跨界謀殺！”

“以他的體魄，本可輕松渡劫的。”

另一邊。

天機閣主滿臉絕望，憤怒的望向那出手的踏月黑影：“你是誰？”

江凡本可渡劫成功的！

本來可以的！！！

他那么努力，那么胸懷遠志，還要繼先輩遺志，還要為天機閣完成千年夙愿。

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太不公平了！

奴心妖皇淚水滾落，這一擊，江凡已經粉身碎骨了。

“主人，你死了，奴心的道號為誰存在？”

云霞妃子低垂著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她說不出話。

大悲無，大哀無聲。

好不容易擺脫了蒼穹妖皇，終于能光明正大跟江凡在一起。

最終，卻是這樣的結局。

夏朝歌呆呆望著，眼中濕潤，這世上，唯一能讓她一見到就開心的人，再也沒有了。

琉璃捧著肚子，臉上滿是苦澀，她還曾幻想過，自己和江凡會有一個家呢。

可，一切就這樣戛然而止了。

遺珠妖皇踉蹌了一下，臉色微微發白，心口陣陣抽痛，回想江凡在東海與她的種種，悲從中來，眼淚奪眶而出。

舊夢妖皇淚水涌動，心頭空落，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有些感情還沒開始，就已經畫上了句號嗎？

柳傾仙呆呆望著那血槍死死刺穿了大地。

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氣般，跪坐在了地上，眼中蓄滿了淚水，失神的呢喃：

“小凡……死了？”

“不，不會的。”

她爬起來，顧不得劫云還在，跌跌撞撞的跑去：

“把小凡還我，這劫，我們不渡了。”

“我帶他回青云宗，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弟子，我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了！”

“求求你把小凡還我！”

望著她的身影，聽著她無助的哭喊。

眾人心頭更加悲涼。

常說武道界兇險，人世無常。

今日把酒歡的人，明日或許就是一座孤墳，一塊墓碑。

這一刻，人世無常四個字，徹底具象化。

江凡這樣的人，竟也會隕落。

天空上。

黑影騎著白骨戰馬，腳踏著血月，冷漠注視著被釘死的江凡。

“你，不該拿荒古令的。”

他一招手，黑色長槍冰冷的劃向江凡的脖子。

頭顱是他的戰利品。

而江凡，是第十九個戰利品！

江凡的意識，陷入了黑暗中。

這是死亡的黑暗，是永遠的沉眠。

“我這是死了嗎？”

江凡感受著無邊的黑暗，心中呢喃。

“罷了，就這樣結束吧。”

“好累呀。”

“我也該停下休息了……”

這時。

一聲模糊的呼喊傳來。

“哥哥！”

“哥哥！！”

“哥哥！！！”

逐漸清晰的呼喊聲，在他黑暗的意識中傳遞開來。

這是靈疏的聲音。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