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匡老板顯然做過部隊政委!
帶著巴克穿過兩名健壯護衛保鏢看守的豪華走廊,走進一間四周沒有任何窗戶的辦公室,只有一面墻上布滿監視器,現在挪到最大屏幕的,赫然就是自己剛才躡手躡腳走下來的樓梯!
原來自己偷偷摸摸離開的行動,全都在對方監視之下,巴克記得自己當時還觀察了一下,應該沒有攝像頭,現在他真的是無比痛恨這個到處都是監視器的年代,就跟武林高手痛恨槍械一樣。
相對落后的東歐跟中亞多么美好!
匡老板沒有給巴克分析國際形勢,撥拉過桌面一部平板手機,放到巴克面前,還特別挑選了一張畫面:“三個月前發生的河面槍殺,背后主使者就是芒康。”
被河水泡得肥大變形的尸體,眼睛被剜掉,手臂和腳筋都給挑除,然后整個尸體是蜷在一起被繩索捆綁成極為扭曲的形狀。
相信絕大多數人看見一定會忍不住尖叫或者反嘔,巴克卻冷冷的看著,比這惡心十倍百倍的情形他都見過,這真不算什么。
賭場老板伸手指在手機上滑動:“華國人……換句話說,是我帶過來的人,雖然不是組織上的有關人員,卻是跟著商貿以及跑船的普通人,被芒康的武裝團伙虐殺在民用駁船上。”指尖下滑過一張張照片,一條條人命,慘狀足以讓絕多數人感到極為不適,可辦公室里的兩個男人依舊表情平靜。
但不可否認,種族這種人類無法磨滅的歸屬感,還是讓巴克在看到這些圖片時候呼吸加重,心跳加快了,這是其他任何一個國家公民的慘狀都不能替代的一種情緒,巴克一直都認為很可笑的情緒,但自己卻完全無法抑制這種憤怒滋生,嘴里有點發苦:“怎么?你也想我去殺了芒康?”
匡老板搖頭:“站在國家的立場,要的是挑釁華國的這種行為遭到審判,而不是偷偷摸摸的暗殺,所以芒康應該被束手就擒,接受公眾的審判,震懾所有企圖挑釁華國利益和國家尊嚴的小丑!”
這一剎那,油頭粉面的賭場老板居然有種政工干部的威嚴感,周圍都有發光的跡象了!
巴克不解:“剛才他不是在你的酒店?找群人一擁而上抓了他不就結了?”
匡老板指指監視屏,調動撥弄幾下,大畫面就變成酒店幾座建筑之間的草坪,畫面快速后退,兩架直升機徐徐降落,大家姐帶著老臣,芒康毫不起眼的和幾個大佬一起跟著下來,快進的畫面之后就是一架直升機騰空而去:“我說了,要的是束手就擒,一個普通毒販或者黑*社會頭目殺人犯,應該怎么就擒,他就得怎么就擒,這是要做給全世界看的,不然你認為派一支特種作戰分隊到別國領土上會引發什么樣的爭端呢?華國還沒有到美國可以蠻橫無忌的地步,我的酒店依舊也只能保持一個開放的特區態度,他突然來,突然走,我沒有執法權的。”
巴克真是無可奈何的苦笑,對吧,這就是為什么他對這種事情有些抗拒的原因,真相永遠隱藏在冠冕堂皇的外交語之下,就好像他們作為雇傭兵無數次在東歐各個戰場騰挪,換來的其實卻是北約和俄羅斯的各種博弈,為什么就不能快意恩仇,有仇必報呢?
關鍵是他心里還明白,這個匡老板說的才是最正確,最有大局觀的態度跟做法。
“那……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巴克知道,無論自己裝得多冷酷無情,多無所謂,就好像他剛才總會下意識的放過華人不受到傷害一個道理,面對這種局面,看著那讓人發指的慘狀,就算知道眼前這位老謀深算的老板是給自己上套,他終究還是想盡一份力。
王爾德說過,愛國主義真是最邪惡的美德。
巴克就擁有這種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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