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晨曦透過窗簾灑進來,巴克一直靠坐在歐式高靠背絨墊椅子里打盹,加上舒適的腳蹬,其實算是很奢侈安逸的感覺,就好像他這一夜無數次睜開眼看一樣,姑娘蒼白的臉上有一點點血色了,這是個好兆頭。
跳起身來做兩個擴胸運動,用對講機聯絡一下阿怒,少年抖抖索索的帶著睡眼惺忪從路邊灌木叢爬出來給樓上揮揮手,巴克叮囑他可以改換哨位了,少年才摘了樹枝,爬上旁邊大樹枝頭,巴克看見他已經在樹上給自己搭了個小棚!
或許這樣的山林,才是最適合這個野小子的地方。
回過頭重新清創,這一晚,巴克都在干這個事情,有了血漿補充,他就能不停切除感染和壞死組織,現在看起來,受到細菌感染分解產生的氣泡腫脹越來越少,最重要的是,向婉一直沒出現心率過速的狀況,這就是趨好的現象。
因為股動脈已經被清創破壞了很多肌肉組織,巴克又不習慣跟中醫似的把脈,蹲在姑娘下身附近,最方便就是摸心臟,嗯,就是摸胸口了,雖然規模不大,還是有起伏的,還好巴克心靜如水沒綺念。
就跟方靈穎喜歡盯著頭骨或者泥塑看,牟晨菲鐘愛觀察人家的妝容一樣,巴克在強光燈下聚精會神的看著血肉模糊找尋可能的感染源,突然就覺得手上心率加快,胸腔起伏呼吸急促,嚇一跳的抬起頭來,卻發現是姑娘又醒了,一臉悲喜交加又不知如何調整表情的混亂模樣夾雜著突然潮紅的面色,發青的唇瓣倒是抖著想說點什么。
巴克不臉紅的把手從姑娘胸口抽出來,掖好被子:“不激動,不激動,一切安好!你的任務就是養傷,然后我們回家。”伸手在向婉的頭頂兩側太陽穴慢慢揉動,姑娘竭盡全力的想把頭靠側一點,很難,巴克領會的拉過椅子近坐在旁邊,讓自己的大腿側靠在床頭,扶著姑娘的頭靠在大腿上。
原本緊繃用力的姑娘放松下來,把臉頰貼在巴克的腿上,不動了。
緊接著,巴克就逐漸感覺到大腿上一片濕涼!
就算渾身肌肉不能動,意識混亂,但淚腺終究還是姑娘自己的,總有那么一種洶涌的情緒需要找尋一個渠道散發出來,從來都推崇流血不流淚的向婉,無聲的讓淚水一直流淌,巴克就靜靜的幫她擦掉,繼續揉太陽穴,舒緩頭部血管的緊繃。
直到姑娘再次昏迷過去。
有點生死相依的味道,這讓巴克晚點去給老人家送飯的時候,仔細檢查過地下室沒其他出口,就取掉了手銬,只是用來鎖住門口。
老者欲又止的靠坐在椅子上,這也是巴克搬下來的,他覺得地上太涼。
回到樓上巴克打開一架超市買來的小收音機,找到一個英文電臺,坐靠在床邊的高背椅上很小聲的聽著,因為他發現這老房子里面居然沒電視沒網絡,更不用說他也不會貿然使用手機上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