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巴克在彼得面前也從來沒什么遮掩:“我承認,我的思想境界不那么純粹,和組織上要求的絕對服從,完全忠誠有相當大的差距,但我對國家是充滿感情的,希望能夠保家衛國做出貢獻,但也想讓自己的家人過得好,有家才有國,沒有為家人奮斗的理想,何來報效國家的態度?現在受到的約束太多了……”喝了半杯伏特加的巴克簡直有點發牢騷:“國家的大道理我都懂,可落實到人頭上來說,還真是有點郁悶。”
彼得靜靜的悶一大口:“可你在絕大多數華國人中,已經算是最好的階層了,算是既得利益者了。”
這讓巴克有點抓耳撓腮:“是啊,原本我只想安靜從容的生活,結果變成了這樣,我還是很知足了,可人不就是會欲壑難填么,我能從戰場上及時抽身已經是在學習你當年的急流勇退,但現在隨便做點什么還是會受到約束啊。”
彼得笑著把肥胖的身軀在椅子里調整一下,黃昏已經降臨,普吉島這個角度能看見絕美的落日夕陽:“你終于承認你是有意識的從戰場退下來了,這讓我想起你們華國那句詞,叫……壯士斷腕?還真是貼切,知道么,當我第一時間聽說你手腕受傷撤離戰場,就是這個反應。”
巴克眨巴兩下眼沒回應,只是把手里的伏特加一口氣喝了。
彼得把酒再滿上:“你已經不是一般的雇傭兵了,無論謀求國家利益,還是攥取個人財富,你無意中糾集起來的家族能量,甚至比你的雇傭兵團體有更大的影響力,也許目前還不那么突出,但顯然這個布局已經形成,未來等到青年城完全竣工,那時候就仿佛鳳凰涅槃,突然一下就把這個巨大能量的家族展現在世人面前了,對不對?”
巴克瞇著眼再喝半口。
彼得也瞇眼:“你選擇離開戰場,與其說是厭倦了戰爭,不如說是要把更多的精力騰出來放到商業運作中,也許從我對你的了解,你更有可能是想偷懶,但是別人不會這么看,擅長謀略的華國上級不會這么看,如果你的體量發展到讓人忌憚的程度,你說你是不是應該受到約束呢?”
巴克嘟噥:“我只想保住自己的東西。”
彼得笑了:“為了保住青年城,亞洲力量防務公司的戰斗力會越來越強,你那幾個太太又是有野心的,東南亞的商業布局從商業到工業還有旅游業相互交織,現在更是延展到了歐洲、遠東,有了資本的支撐,連娜塔莎這么個從來都不諳商業的白癡,都能做出連鎖產業,未來家族會變成什么樣?也許你的初衷是簡單的,但就好像你的家族發展一樣,周圍的人會推著你不由自主的走向別的方向。”
巴克沉思的點點頭:“這的確是有可能,現在華國的機遇比在東歐的時候多了太多,特別是隨著華國實力的增強,我這種在華國周邊運作的方式好像很有競爭力。”
彼得喝酒的速度不慢,思維也更清晰:“這一兩年我都在亞洲各地轉悠,如果說前二三十年是華國自己悶頭在國內發展追趕的時代,國內已經有點趨于轉型放慢節奏,現在就是華國和周圍產生巨大差距的時代,如果說國內那些崛起的階層還能受到國內控制,你這樣涵蓋周邊不同國家之間的怪物,就很容易引起國內的警惕了,這讓我想到了十九世紀末的美國巨頭,洛克菲勒、摩根家族的年代,他們不也是慢慢膨脹成了巨頭,最后甚至試圖控制整個美國政治?你不覺得你現在已經開始有意無意的影響某些政治因素了?”
想想接觸那些國家元首,再看看扶持的阿貝克爾兄弟他們,有些事情的確是不一個人意志為轉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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