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瞪眼睛那副模樣,和我老子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
他奸懶饞滑,偷雞摸狗,無惡不作,全村都當他是臭蟲,沒人愿意搭理他。
他沒有錢就找我們要,我和他媽一輩子兢兢業業也沒賺到錢,這把歲數也干不動了。
我們哪里還有錢?
只要不給他,他就動手,最狠的一次將我的膝蓋活生生踩碎,我在床上躺了半年。
我活到這個歲數,也能看明白些事,是那些東西回來報復了。
無論是我爹、我、還是我家那個畜生…
沒一個好過。
它們是要讓我們老陳家絕后。
我認命的,誰讓我老子當年犯了錯呢?
如我想的那樣,那畜生最后的死法和我老子一模一樣,都是腦袋瓜子吃槍子,一命嗚呼。
我還有個女兒,她孝順,但出嫁后一直不敢回家,只有那牲口死后,才敢回來和我們團聚。
可誰知那牲口死了也不肯放過我們,我們全家人快要被他給磨死了。
我那老婆子額頭長瘡潰爛流膿,我那小外孫女也是同樣的癥狀。
他給我托夢,說不給他娶媳婦,他就把我那小外孫女帶走,到下面給他當媳婦!
他可是舅舅啊!
你說他說的是人話嗎?
我和我老婆子死了都沒啥,我倆活夠了!但別連累了孩子,他要媳婦我們就給他找,砸鍋賣鐵也得滿足他。
我們找了很久,附近村子都沒人愿意干這事,我知道王盼那丫頭可憐,但我沒有辦法,只能找到了王三子家。
沒成想他很挺快的就答應了,后續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了。
哎,都是命。”
我平靜的聽完他講的過往,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憤怒、疲憊、無奈。
雖然老陳頭沒有明說,但我猜測他父親和鄰居那場事情,就是一場報復。
有人勾起了他心里的戾氣,從而殺害了鄰居,又自我了結。
在最后臨死時才清醒,所以讓老陳頭救救他。
陳家的確做了很多孽,不然不可能一直延續后代,不要以為自己做了壞事,承擔后果了就行。
很多時候,都會向下延續。
當然福澤也是,如果祖先做過很多好事,也會蒙蔭到子孫后代。
我對老陳頭問道:“如果我讓陳麻子永遠消失,你可以承受嗎?”
老陳頭無奈的呵呵一笑,“永遠?我求之不得!我寧愿從沒生過他!”
得到這個答案,我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您之前說師婆曾經失手了,你能講講是怎么失手的么?”
“其實也不算失手,他死后也沒輕鬧,我沒了辦法只能去求師婆。
師婆準備在我家抓他,可等了幾個晚上,他都沒有來。
師婆說他比較狡猾,可能她在這,他是不會出現的。
那晚師婆就先走了,沒成想回去的路上落了水,差點沒死了,還生了還一場大病。
后來師婆好起來了以后,讓我們開館,我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辦法,壓制了那牲口幾年。
這不是沒壓得住,又回來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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