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陳硯和李景明也都緊張起來。
徐彰對陳硯和李景明道:“你們二人必能中。”
“只剩十人了,難不成你們就能占其二?”
徐彰扭頭看去,就見大堂里一位中年考生正端著酒杯,臉上盡是嘲諷。
徐彰便道:“他們二人才學皆在我之上,自是會中。”
“才學?”那中年士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將酒杯重重扣在桌子上,道:“整個鎮江府有多少才子等著,我還未聽說咱們客棧什么時候有兩名才名遠播的才子。”
徐彰和魯策氣極,還要再說,卻被陳硯給制止:“何必與他多。”
李景明道:“一看就是不中之人,連自身怨氣都無法驅散,就來得罪兩名新晉舉人,實在愚不可及。”
“砰!”
那中年士子將酒杯狠狠砸在地上,猛地起身,指著李景明怒喝:“我今日就看你能不能中!”
其他士子也是怒不可遏地齊齊看向李景明和陳硯。
這兩人實在囂張,竟就覺得自已能中前十?
他們怎么不放下狠話自已是魁首?
落榜的失落與怨氣,此刻盡數化為怨氣,全落在了陳硯和李景明身上。
陳硯破無語。
他這三名同窗真是各個長了張破嘴,平白無故惹這些怨念叢生的人作甚?
沒瞧見他們有氣沒地發泄么。
陳硯只靜靜坐著,就感覺數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灼穿。
他只能拿起筷子,夾了菜往嘴里送。
此刻除了等待,也別無他法。
“鏘!”
鑼鼓聲再次由遠及近,此次卻更為熱鬧,光是打鑼的人就有兩個。
一個清亮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呼喊:“恭賀曲開縣李景明李老爺,奪《書》魁首,喜中庚午年鎮江鄉試第五名!”
魯策倒抽口涼氣,徐彰雙眼也越睜越大。
魁首!
李景明竟是《書》一房魁首!
兩人齊齊看向李景明,心中震驚已讓兩人說不出話來。
客棧里已有士子嘆口氣:“已到了五經魁了,我等徹底無望了。”
鄉試前五名,分別是五房的魁首。
“不知那李景明究竟是何人,我竟從未聽說其才名。”
“能得《書》一房魁首,必是才華出眾,真不知究竟長何模樣。”
那名中年士子早已半醉,此時也有些胡亂語起來:“總歸不會是在這間客棧里。”
這間客棧位置有些偏僻,又因年久失修,多是貧寒士子為了省錢方才來住。
至于那些如謝安等赫赫有名的才子,均是住在那等位置好,房間又極好的客棧。
有了才名,便有的是鄉紳送錢、世家招攬,就連那些客棧也是竭盡全力留那些有名的才子在自已的客棧。一旦解元出在客棧,下一科鄉試,那家客棧必定爆滿,房價也會漲上不少。
文人也講究一個考運,既能出解元,必定是這家客棧文云昌盛,凡是有錢者,也就不在乎房錢。
而陳硯所在的客棧,也就今年中了幾個舉人,此前十多年都未曾有中舉者,大家住在此處,也不過是為了省錢。
如此客棧,又怎么會出魁首?
眾士子紛紛嘆息,不成想那報喜的隊伍竟越來越近,在客棧門口停下。
報喜人高聲唱道:“恭賀曲開縣李景明李老爺,奪《書》魁首,喜中庚午年鎮江鄉試第五名!”
陳硯笑道:“此次輪到景明兄了。”
李景明欣喜之余,竟皺起了眉:“怎的才第五,我不該是萬年老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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